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媽媽的心,不變的愛

  「我要來了。」簡單幾個字,出自外婆的口,透過手機告訴我們,說她傍晚下班會來探望寶貝孫子。
  小鵬的媽媽是藥癮愛滋感染者,當時送小鵬來寶寶中心安置時,我還記得個兒瘦小的她,為了安撫出生還沒多久,啼哭且喘不停的小鵬,臉上充滿著急、羞怯又退縮的表情。媽媽目前在監所服刑,只能透過社工轉寄小鵬的成長照片,滿足她想念寶貝兒子的心情。
  小鵬慢慢長大,有雙可愛調皮的圓眼睛,個性隨和不怕生,聰明又獨立的他喜歡探索,在遊戲區玩滑梯和鞦韆也是毫不膽怯。最讓工作人員津津樂道的就是他的好胃口,每次吃完飯後,到了點心時間,還是會主動來到工作人員身邊,一口一口地拿小餅乾吃,小肚子圓鼓鼓的,抱他在懷裡感覺很扎實。
  一般而言,若家屬願意週末帶寶寶回去照顧,中心就不會替個案安排週末寄養家庭;小鵬在完成預防性投藥後,幾乎每週末都由爸媽接回照顧,後來媽媽入監服刑,不久後爸爸突然病逝,照顧的責任就落到外婆身上了。每到週五傍晚下班時阿嬤便會來中心接小鵬回家。有時阿嬤提早下班,因為想念孫子,也會繞過來中心這兒看看他,甚至待到八點多哄他入睡後才離開。
  去年底,寶寶中心的安置床數已滿,現有的三班照顧人力幾乎無法負荷十二名寶寶,好在熱心的志工們投入服務,讓寶寶們能獲得規律作息。阿嬤在陪小鵬之際,也有觀察到中心人力負荷過重的情況,除了陪小鵬玩,也常常二話不說,自動扮演起志工的角色,幫忙照顧其他哭鬧的寶寶、協助換尿布,還會抱著其他較小的寶寶,餵奶安撫入睡;甚至在小鵬結案後,仍然不定期來關心探視中心的工作人員與寶寶。
  年紀與我母親相仿的小鵬阿嬤,有次與我並肩走出騎樓,馬路上飄著雨,阿嬤一把挽住我手腕,與她共撐一把傘,說:「查某囡仔郎嘸倘淋丟雨。」那瞬間我心裡湧出一股奇妙的感覺:『那是媽媽!』因阿嬤的家與我的住處距離不遠,因此我們多了聊天的機會—藉著下班搭車返家的路程;幾次下來,愈發覺得小鵬阿嬤是位堅強的女性。因小鵬媽媽的刑期較長,她心疼小鵬沒辦法享受母子親情,因此常藉著會面,不只給女兒很多鼓勵,也帶了勵志的書籍讓她消磨時間。
  令人振奮的是,小鵬媽媽不失所望,在所裡力求好的表現。知道小鵬媽媽有意繼續進修,因此我們也常透過書信,鼓勵她保持正向樂觀的心,與人建立好的關係。在回覆給寶寶中心的信裡她寫道,她常常安靜思考,人生走到HIV這一步,看似已經絕望了,為什麼還有一位 神願意接納她、饒恕她、愛她呢?監所裡面定期有教會輔導人員去上課,感謝上帝光照她的心,讓她一路從慕道、決志到受洗,目前已有固定的靈修生活。
  目前小鵬已經從寶寶中心結案,由社會局安排寄養家庭,照樣是週間待在寄養家庭,週末由阿嬤照顧。幾個月下來,小鵬在寄養爸媽與哥哥的照顧下,多了語言表達的能力,也更懂事乖巧了。阿嬤說,小鵬都叫奶媽為"媽媽",她真希望小鵬媽媽能早日與她們祖孫一家三口團圓過穩定生活;幾天前也從阿嬤的口中得知,女兒希望這位改變她生命的上帝,也能夠幫助、扶持母親,更希望小鵬從小就認識耶穌基督。
  在小鵬的身上,我們看到原本的家庭是破碎不堪的,卻因著為母的心(包括阿嬤與母親),那份愛是如此堅定,彰顯出莫大的力量,替小鵬支撐了一片天空。我們祝福小鵬平安健康長大,也祝福她們能早日團圓。
後記
  幾天前帶小鵬來寶寶中心『回娘家』的阿嬤表示,因著小鵬媽媽的積極關切,阿嬤在定期探訪監所的教會輔導人員鼓勵之下,週日已開始固定帶著小鵬去教會上寶貝班主日學,想讓小鵬有更多的「囝仔伴」,她自己則參加同時間的主日崇拜。求上帝繼續看顧保守這個家庭,讓『當信主耶穌,你和你一家都必得救』(徒16:31)這句經文替小鵬全家帶來真實的應許與賜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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